一错化我

把故事留给故事,把他们留给彼此。把我留给未到来的明天。

感谢相遇,有缘再会。

【忘羡】我仇人死了我是不是该庆祝一下?

【双杰中心】
cp 忘羡

*原著向,老套穿越文,哑迷流写文(……)

魏无羡死了。

曾经翻手云覆手雨的夷陵老祖,死的干干净净,连一丝灰也没剩下,连同光秃秃的乱葬岗,一同湮灭在滔天烈火之中。

时至今日,前后饱受岐山温氏暴行和夷陵老祖淫威多年的众仙家,才是真真正正的长舒一口气,始得拨云见日,真真是千载难逢,普天同庆。

江澄踏上一片死寂的乱葬岗。

这地方本就鬼气森森,即便是历经那样一场血腥浩劫,新丧旧鬼太多,早就分不出善恶死活,不过是脚下焦土余温犹存,提醒着每个人不日前刀光血影的一夜。

夜风幽咽。

江澄厌恶的皱了皱眉,脸色十二分难看。

“宗主,在后山的山洞里找着了这个,不过,没看见活人。”江澄瞥了一眼他手中拎的破烂黑衣,不悦道:“这破烂还拿来给我看做什么?怎么做还要我教你不成!”

那名江家修士忙不迭的应了声,暗骂一声晦气,转身欲走,却又忽然被江澄叫住,“慢着。”

青年背对着他,烦躁地挥了挥手,语气森然可怖。

“拿去烧了。”

01
魏无羡还没睁开眼,只听耳边爆开一声呵斥,怒有雷霆之威,吓得他一伸腿,接着一骨碌坐起身来了。

入眼是江澄那张阴沉着的俊脸,再一看,地上正躺着个半死不活的人,后背被紫电抽地鞭痕错落,皮开肉绽。

这一眼,魏无羡头皮一阵发麻。

地上躺着的这人,和他真的太像了!

可只要熟悉他的人再仔细一看,就会发现两人的身形其实相差甚远。这屋里灯火实在昏暗,乍一眼下去,连他自己都要认错。

魏无羡揉了揉被震得发疼的耳朵,目光在怒气冲冲的江澄和地上那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,猛一拍大腿,登时心如明镜。

他这是入了江澄的心景。

事情若从头说起:魏无羡与蓝忘机四处云游夜猎,其实另有目的,便是为了收回当年的手稿。夷陵老祖身死之日,记载着毕生积攒独创的奇淫巧技的手稿被搜集一空,有人动了歪心思,暗中修习鬼道却又不得要领,个个不得善终,甚至死后还要化作厉鬼,祸害一方。

在夜猎途中,也果真让他收回不少当年失落的笔记。话再说回今夜,二人行至兰陵一带,金凌也知道魏无羡寻觅手稿一事,便早早打了招呼,将金光瑶生前藏在密室里的一摞都撂给了他。魏无羡随手一翻,居然真的找出了有意思的东西。

有一张手稿的字迹,并不是他的。

准确来说,并不是他一人的,明显有另一人的笔记强硬霸道的覆盖在了原本的墨迹上,字迹歪歪扭扭,不成体统。

魏无羡大略扫了一眼,心中疑云更甚。

这张手稿原本记载的是“饲魂”之术,即以生者的魂魄来饲养认主的邪灵,但却被那草草几笔,硬生生改作了“养魂”之术。

以生者魂魄来修养残魂的法术并不少见,却无一不是以生者的生命为代价,然而被修改的这个法子却完美的解决了这个缺陷:与之相代,残魂会进入养魂者的“心景”中静养。

魏无羡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,猜来看,大抵是共情一类的东西。

于是登时好奇心大盛,顾不得通知蓝湛,大门一关,索性把自己当做残魂,随便挑了一个离得最近的魂魄稀里糊涂地撞了进去。

他本以为会是隔壁屋里的蓝忘机,却偏偏让他莫名其妙地撞上了江澄。魏无羡暗自叫苦,心道:“江澄来干嘛?还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……得得得,既来之则安之,就当云梦一日游了。”

他又看看地上只剩一口气的“魏无羡”,就地一盘腿,支着下巴看起了好戏。

这边江澄显然还没息怒的意思,又是凶狠异常的一鞭,紫电紧贴着那人的小腿擦过,看得魏无羡都替那个冒牌货捏了一把汗。

江澄冷声道:“再问一遍,你是谁?”

那人挣扎着抬起脸来“……魏无羡。”

魏无羡:“……”

活了两辈子,他还真是头一回碰上抢着冒充自己的人,不禁有些无语,心道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。

江澄眼底浮现出一丝血色,厉声道:“你信不信我杀了你?”

魏无羡知道心景中的人是看不见他的,不然紫电早就该往自己身上招呼了,心中一动,几步上前去一把勾住江澄的脖子,打趣道:“你看你,我都死了多久了,还气成这样,早跟你说了气大伤身……啧啧,把人家小年轻折腾成这样,诶我说你也是,干嘛这么喜欢冒充我?”

魏无羡一人絮絮叨叨,其余二人却都缄默不语,场面十二分的诡异,魏无羡却觉得十分有趣,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江澄的脸。

这一戳,他才猛然发现江澄消瘦得几近病态,他本生的肩宽,那一揽才没让魏无羡觉出不对来。再仔细一看,室内灯火昏黄,这才掩去他眼底那一大片挥之不去的淤青。

看来这些日子,江澄的日子也并不好过。想想也知道,此时距夷陵老祖身死不足一月,正是最易夺舍还魂的时候,依照江澄的脾气,不把魏无羡拎出来打的魂飞魄散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
魏无羡暗叹一口气,心道:“你这又是何苦。”

因为那时,他的的确确死的连灰都不剩了。

江澄一抬手,紫电自动化为了指环,老老实实的躺在掌心里。他似乎终于在冒牌货上丧失了耐心,冷声道:“带走,扔到外面去。”

闻声而来的仆人一涌而入,娴熟地拖着“魏无羡”的双脚出去了。地上的血迹也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,除去江澄紧缩的眉头,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
江澄在一方矮桌前坐下。

灯火如豆,朗朗月光透窗入室,竟为他那张阴雨密布的脸也蒙上了一丝柔和的光晕。

魏无羡就在他对面坐下来,他心头无数打趣的俏皮话可说,对上江澄那双不掩疲倦的双眼,又生生压了下去。

江澄皱着眉,出神的望向了窗外。不知是不是错觉,魏无羡总觉得面前这个人,大抵是有些难过的。

于是识趣的闭了嘴。

02
魏无羡看着字大如斗的一排横幅,眉心抽了一抽。

正巧身边经过一名身着金星雪浪的少年,偏偏大声读出了那上面的字:

“夷陵老祖身死一月庆功大会――哎呦,你打我做甚?”

“傻子!你读那么大声干嘛,蓝家的人可都在这,让人家看笑话!我们金家的脸都被你都没了!”

说话间,那少年便被一名身着同样校服的明艳少女拉扯着走远。魏无羡抱着手,心中怪道:“我死了庆功就庆吧,还要‘一月’,难不成我头七、祭日,都还要敲锣打鼓热闹一通?”想着想着,自己先止不住地笑出了声。

笑够了,忽然想起那少女方才提起了“蓝家”。一扭头,正好让他瞧见了一片雪白,披麻戴孝,到真有来哀悼他的意思。

魏无羡莫名其妙的心头一热,欢喜得撒腿跑过去。

蓝启仁为首,这位素来与魏无羡势不两立的老者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,板着面孔,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。魏无羡一面感慨蓝家人果真重情重义,一面对着蓝启仁的花白胡子又拉又扯,乐道:“叔父您真讲义气!我就知道您是嘴上不说,心里还是很欣赏我的对吧?”

也幸亏这不是真实的世界,才容得他胡作非为,不然蓝启仁怕是要当众杀了他祭天,替蓝家清扫门户。

说道魏无羡的门户,对于蓝忘机居然也来参加这什么个“庆功大会”,到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。

蓝忘机一人远远地跟在最后,低垂着眼眸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魏无羡记得他那时应该还卧床不起,不知为何,居然强行撑到了这里,蓝曦臣也真敢放人,不怕蓝忘机就这么折在云梦了。

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陈年旧事,魏无羡的心情却依旧轻松不起来了,转过头去故意不再看那道失魂落魄的身影。

面对那样的蓝忘机,却什么都做不了,还不如杀了他痛快。

魏无羡随着众人涌入莲花坞,因为江澄大义灭亲之举,这庆功宴的地点毋庸置疑。看着眼前熟悉无比的的一砖一瓦,魏无羡只想道造化弄人,这帮老贼太缺德。

江澄显然也深以为然,面色虽然平和有礼,却是强装出来的。管家都看出了宗主的不悦之情,只闷头做活,大气不敢出一声。

庆功大宴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开场。

寒暄过后,兰陵金氏以金光瑶为首,两个高阶修士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柄灵剑走上前来,正是魏无羡的随便,两人紧张的头冒冷汗,就好像夷陵老祖能从这随便里冲出来大杀四方一样。

这第一幕,便是各家齐手,封印灵剑。

魏无羡在一旁翻了个白眼,“这剑我都几百年不用了,要封也得封陈情……不对,陈情在蓝湛那里,怪不得他们讨不来。”

江家作东,江澄居于正位,面无表情的发号施令。每家都派了一人参与封印仪式,点到蓝家的时候,江澄却忽然沉默了。

而后抬眼,神情复杂地看了蓝启仁一眼,沉声道:“姑苏蓝氏,蓝忘机。”

魏无羡一愣,一步上去,横拦在蓝忘机与随便之间,对江澄喊道:“开什么玩笑,他受了那么重的伤,走路都是玩命,你是不是想――”

他忽然噤声,僵在了原地。众人并不知道蓝忘机负伤一事,木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――此地并非现实。

魏无羡颓然垂下手,小步跟在蓝忘机身后,一手抓住了他的衣带,小声道:“蓝湛。”

“蓝湛,你个笨蛋。”

――但这眼前的一幕幕,都是确实发生过的。

蓝忘机面色如常,只是唇上略无血色,魏无羡总觉得他那副纸糊似的身板摇摇欲坠,明知什么都不能改变,却还是胆战心惊的伸着手,以防下一秒芝兰玉树般的人儿就晕了过去。

美娇娘也不是这样玩的,魏无羡暗自苦笑道。

江澄也不知蓝忘机负伤,只是本能地觉出几分不对劲,目不斜视,冷声道:“尽力而为。”

蓝忘机沉默了片刻,“无妨。”

心中默念灵诀,灵力上涌,蓝忘机修长的指尖轻柔的抚过随便的剑身,眉峰微聚,似是强忍疼痛,看的魏无羡一阵心疼不已,更是难得有了手足无措之感,不知做什么才好。

魏无羡双手合十,暗道:“蓝湛啊蓝湛,求你快晕过去吧,这么硬撑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你――”

也许是听到了叱诧风云的夷陵老祖小媳妇似的念念叨叨,正在输送灵力的蓝忘机忽而面色苍白,踉跄着后退几步。趁着魏无羡发愣的空,便当真晕了过去。

魏无羡感动的直想给蓝忘机狠狠磕个头。

03

锣鼓喧天,喜气洋洋,真比过年还过年。

天色渐晚,魏无羡爬在蓝忘机的榻上,侧耳听着外头的喧腾欢笑,长长叹了一口气,一手揪着蓝忘机垂落胸前的一缕乌发,在指尖绕啊绕。

蓝忘机一直醒着,却闭着眼,一动不动。魏无羡觉得他应当累极了,又心疼的蹭上去,亲了亲他苍白的唇,仔细端详了半天,又恋恋不舍的吻过他冰凉的鼻尖,下巴,以及那双清冷如月的眼睛。

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,“含光君?”

魏无羡立刻扭头,蓝忘机也睁开了双眼。门外透出一个妙曼玲珑的身影来,“宗主不放心,叫我来看看,您好些吗?”

“您不方便的话,我就先进来啦?”

魏无羡心道这姑娘真是奔放,含光君的房间说进就进,也不知是哪家仙子,抬眼便见一丛怒放的金星雪浪,精致的丝线同那位仙子眼底雀跃的欢喜,一同闪闪发光。

魏无羡看这名金氏女修脸熟,忽而想起这就是在大门口碰见的那个。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,见了蓝忘机话还没说一句,被那双淡漠疏离的眸子看上一眼,脸上顿时绯红一片,结结巴巴道:“含光君,我们宗主叫我来看看您的伤势……”

蓝忘机起身道:“多谢,无事。”

姑娘依旧道:“可是……”

魏无羡一条腿支在榻上,心头阴郁一扫而光,一巴掌拍上蓝忘机的后背,冲空气乐道:“姑娘你看,这是我家道侣,你的好意我替他心领了,天涯何处无芳草,不要执着于含光君这种蔫了的,交给我就好了。”

自娱自乐了老半天,姑娘还是满脸不甘心的杵在那,蓝忘机也和根木头似的,一句话不说。魏无羡看的心里干着急,心想:“蓝湛啊蓝湛,你也真沉得住气,给点面子,快,说你心有所属――”

门外忽然又传来脚步声,三人皆像见了救星似的抬头望去,正巧与走来的江澄对上了视线,蓝忘机略一颔首,“江宗主。”

江澄目不斜视地走过来,对那名女修皱眉道:“金光瑶不是告诉过你,若这里不需要你,就赶快回去。”

那名女修咬了咬下唇,一脸不情愿的离开了。魏无羡再回头,蓝忘机已经下了床,披了外衣与江澄相对而坐。

不得不说,任何时候的蓝忘机,都是仪态端庄,气质出众,万里挑一的仙风道骨,让人移都移不开目光。他虽然没说什么,目光却有意落在了江澄紧握的手中。

魏无羡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
那是云梦一种很常见的烟花,飞的不高又好看,很受这一带女孩子欢迎。以往逢年过节,魏无羡也会揣上几个,随手送给附近渔家的女孩子,权作新年礼物。

江澄把烟花随手扔到桌子上,有几个咕噜噜地掉到了地上,他看也不看一眼,直勾勾地盯着蓝忘机,忽而突兀尖锐地一笑。

“含光君,我仇人死了,我难道还不该庆祝庆祝?”

蓝忘机淡然道:“江宗主为何而来?”

江澄反问道:“我为何不能来?”

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脸色都冷的吓人。魏无羡头疼地看着这两人闷声对坐,盘算着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。这时江澄突然“霍”得起身,半空中引了个火诀,劈头盖脸地就朝蓝忘机砸去!

这就打起来了?!

魏无羡心里一惊,“江澄你疯了?!”蓝忘机已然足尖轻点,退出几步,脸上闪过一丝错愕。

蓝忘机坐过的地方,散落地上的烟花被一齐点燃,飞不至齐腰的高度便在空中绽开,色彩斑斓,魏无羡一头雾水,只觉得这两人都怪异得很,全然和他记忆之中对不上号。

空气中弥漫开火药呛鼻的气味,江澄隔着烟火,冷冷地看了蓝忘机一眼,轻哼一声,转身出门。

蓝忘机忽而开口道:“江宗主,”

江澄停下脚步。

只见蓝忘机轻声道:“我梦到过他。”

04

魏无羡呼吸一窒。

蓝忘机从容的拂去一身烟尘,缓步走到江澄身旁,江澄微微侧目。

这两人见面,一向不会给彼此好脸色看,此时却是前所未有的和谐,即便刚才还经历一场混乱,谁也没有再提。

可蓝忘机走过去,又不说话了。几个江家修士听见了动静,隔着院子关切问道:“宗主,没事吧?庆典快结束了,您――”

江澄打断道:“我马上去。”转而对蓝忘机不容置疑道:“一起。”

魏无羡越发搞不明白这到底是哪一出,江澄虽不喜蓝忘机清冷的性子,却还是会给足面子,从不主动惹出是非,今日却一反常态,蓝忘机也极有默契的不说破,绕来绕去,谁都不说句明白话。

围剿乱葬岗,江澄明明出尽了风头,为何不见半分喜色?

太不正常了。

魏无羡被献舍重生,有一个蓝忘机已经够他头疼一阵子,倒也一直没想起江澄来,或者说是有意避开他,他曾经和蓝忘机说,只要都活着,总会遇见的,但其实这句话还有一句,他没告诉过蓝忘机。

――不如不见。

他对江澄有愧,江澄对他有恨,纠缠了半生,这笔糊涂账至死都无法清算。很多时候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江澄,只得故作云淡风轻的一笑,转身离去。

但他从来没有想过,他离去之后,江澄会不会一直还在原地,注视他的逃避,注视着他的懦弱,就好像注视他自己,缩头乌龟一般的避而不谈。

魏无羡忽而想起刚刚重生时做过的一场梦。

他站在悬崖上向深渊喊话,断崖深谷漆黑无底,好像一直通向来生。他不停的喊啊喊,除了他自己寂寞异常的回声,什么都听不到,于是他转身离去了。

但那或许从不是回声,而是回答。

从来,不曾动摇的回答。

魏无羡望着江澄的背影,心头五味陈杂。

校场上点燃了火把,撕裂垂垂欲暮的半天夜色,觥筹交错,摇曳的火光映得人人喜不自胜。蓝忘机的侧脸被照的如同暖玉,眼眸低垂。

江澄和蓝忘机坐在人群的最外围。

这两人鲜少交际,因而引来众人的频频侧目。江澄视若无睹,发问道:“你知道普通人,家里死了人,都干什么吗?”

蓝忘机道:“不知。”

江澄忽而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黑布包,随手扔进了离他最近的一盏灯火中,火苗“腾”地窜起老高,晃的魏无羡眼疼。

蓝忘机平静的眼底有了波动,他猛地伸出了手,似乎想要挽留,却扑了个空,五指微蜷,最终黯然垂下。

蓝忘机道:“其实你……”

魏无羡怔怔地盯着那簇火。

方才那一瞬间,他分明听见黑布袋里传来了清脆的银铃声,同当年与江澄假意决裂时,被他的三毒一剑挑下时一样,清脆而欢快的响个不停。

江澄的声音在一片欢笑祝酒声中越发不真切。

“含光君,你说你梦见他了。”

他笑了笑,讽刺道:“与我说这个做甚,我又没梦见他。”

05

“魏婴。”

魏无羡猛地一抬头,头顶一阵剧痛,接着便听见蓝忘机一声闷哼,两个人抱作一团齐齐向后倒去。

蓝忘机贴心的扶住魏无羡,问道:“怎么?”

魏无羡捏了捏眉心,一把扯住蓝忘机的领口,“别,蓝湛你先别动,我快头晕死了。”

魏无羡一边晕晕乎乎的,一边想明白了“养魂”之术的原理。

虽然不必损耗养魂者的阳寿,但魂魄与宿主之间必须要有共同生活的经历,而且越是愉快幸福的回忆,对魂魄越有益,反之,便是魏无羡现在的状况。

究竟是什么人会想出这个法子。魏无羡痛苦的呻吟了一声,一头栽倒在蓝忘机身上,闭上了眼睛。

蓝忘机担忧地拍了拍他,“我刚才看你……”

魏无羡打断他,“蓝湛,你告诉我,我死的那些年,你有没有给我烧过东西?”

“……”蓝忘机道:“有。”

魏无羡道:“比如?”

蓝忘机又拍拍他,“先起来。”

魏无羡从专属含光君软垫上弹起来,忽而想起来什么,又一把抓住蓝忘机的手,急切道:“对了对了!江澄呢?他是不是在这附近?!”

蓝忘机牵着他,推开门。

月光如水,月下俊美冷冽的青年两手抱臂,抬着脸对着一树摇曳的玉兰花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魏无羡松开蓝忘机的手,大步走上前去。

江澄听见了动静,回望他一眼。似乎急于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,抢先开口道:“金凌还没……魏无羡!你发什么神经!”

魏无羡没等他说完,飞身上去,狠狠地扑了他个满怀。威震一方的江宗主睁大了眼睛,一把揪住魏无羡的衣服,作势要把人扯下来,手背的青筋崩起几次,却微微颤抖着垂下了。

魏无羡紧紧搂了他一把,便很快松开了,嬉皮笑脸道:“江澄,银铃被我弄丢了,你再给我个吧,我去拿也行。”

江澄冷哼一声,“想的美。”

魏无羡笑笑,拉起蓝忘机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开。想了想,又对江澄喊道:“没事别老皱眉,和欠了你钱似的,小心老――”

江澄不耐烦道:“行了你闭嘴吧,快滚。”

于是魏无羡真当乐呵呵的滚了。

蓝忘机问他“去哪?”

魏无羡道:“哪都成,唉,我今天特别喜欢你,陪我随便逛逛呗,还有还有,你到底给我烧过什么啊?那几年有没有仙子追过你?还有……”说着说着,身边的人眼底早就笑意莹莹。

魏无羡喋喋不休,走出百步,忽然猛地一回头――

江澄依旧站在原地,皱着眉向他看来。目光相接的一刹那,魏无羡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。

江澄一挑眉,不屑地回以一笑。

一如年少。

end

















评论(59)
热度(1309)
  1. 共1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一错化我 | Powered by LOFTER